清明时节倍思亲 追思先母养育恩
聂绍峥
时光荏苒(rěn rǎn)，岁月如梭。不知不觉我的母亲离开人世已近十五个年头了。然而，母亲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和忙碌不停的身影时常映入我的眼帘抹之不去，睡梦中常见慈母闲不住劳作的情景像放电影似地一幕幕展现在我的眼前，令我夜不能寐，思念先母的泪水常常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 (图1↓)
聂绍峥
母亲的一生是辛勤劳作的一生，勤俭持家的一生，节衣省食的一生，老实善良的一生。她为人忠厚，与人为善，乐善好施，和睦邻里，被邻里乡亲乡誉为忠厚老实的大好人，堪称“贤妻良母”的典范。
母亲十二岁就被送到父亲家当“童养媳”，由于爷爷去世早，奶奶守寡抚养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奶奶既当爹又当妈，手把手的教父母学种田，父亲扛耙母亲扛犁，泥里水里母子(媳)三人是日出日作日落日归相依为命。每当先母回忆起她当“童养媳”的这段人生经历，总是抑制不住心酸的泪水，几次讲给我听失声痛哭---可以想象，现实生活中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大多还躺在父母亲怀里撒娇，而我可伶的母亲却过早的离开父母的呵护许为人妻，先母的童年是伴着酸楚的泪水长大的---
母亲生我那年正值三年自然灾害的1959年，“坐月子”吃麦麸(fū)子面，先母常对我说，母子俩差点都被饿死。我记事时，是“文化大革命”初期，先母带着我走到村前村后的秧田埂上，教我认识一种叫“牛角菜”的野菜并布置任务每半天必须剜(wān)一竹篓子回家。那个年代粮食根本不够吃，熟一锅饭必须拌一大半野菜一块蒸。开饭时，我常常不懂事的哭着叫妈妈要吃白饭而不吃锅底里的野菜。母亲总是把白米饭省着给我吃，自己只吃野菜。常记得母亲日食两餐很少宵夜(吃晚饭)，晚上还借着我做作业的煤油灯光熬夜纺线到鸡鸣丑时。每当我夜半三更起夜(撒尿)，仍看见先母在煤油灯下独自纺线是常有的事。那个年代，一家人的穿着衣服全靠母亲晚上加班纺线织布做成的。慈母白天要在生产队里出工劳动，晚上还要加班纺线织布到深夜，还管一家老少的洗衣做饭，我的先母是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看见我的慈母坐在哪儿没事闲聊打发时间(请乐队歌手演唱一首由青年女歌手龚玥演唱的歌曲——我的老妈妈)。(图3↓)
退役进城工作后，我每月抽空要回家看望父母一次，但每次回去门上总是“一把锁”，先母不是在村里田埂上寻柴火(做饭要烧的草木原料)，就是在田地里捡拾稻谷、麦子或是在菜园里种植蔬菜。记得有一次我割了点肉买了些新鲜小菜回家，母亲喜出望外高兴的不得了。我问先母每天在家吃的什么菜时?母亲回答我说：总不是那些菜!当我打开“食品柜”一看，柜里面仍然放的是我上高中吃腻(nì)了食不下咽的那碗“腌酸菜”和“酱豆食”外，再也没有别的新鲜蔬菜时，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我埋怨先母说：我给你的钱虽说不多，但每天买一碗豆腐吃的钱还是够的，你为什么连这点小钱也舍不得花呢?
先母一生节衣省食勤俭持家，家里的一切开支由父亲负责。因而我的慈母养成了一辈子不会花钱的习惯，她穷的甚至连钱就不认识。每年过年、过生，儿孙、外甥、外甥女们给的钱，他省着给父亲哥哥买烟抽打酒喝。
令我难以忘记的是2004年8月中旬，我的儿子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上海某重点大学被计算机学院软件工程专业录取，当我回老家接父母进城参加祝贺宴会时，我的先母是欣喜若狂。她赶快回卧室房屋拿出一个用手绢包了好几道的钱包，取出崭新拾元一张的人民币计一百元递给我，我怎么也不要，母亲失声哭着硬是要我收下，我的眼泪顿时抑制不住夺眶而出，我握着先母那双长满老茧的双手，扑通一声愧疚地跪到慈母面前对她说：妈，幺儿子我对不起您!我本想把您和伯伯接到城里跟我一块住，哪怕日食三餐粗茶淡饭，只要能和伯妈在一起每顿吃一锅热饭，喝一碗热汤，也算幺儿子我尽到了孝心。可我身患糖尿病多年，夫妻双双下岗，儿子又要上大学，我实在力不从心呀妈!幺儿子我愧对您的养育之恩!妈!我对不起您!慈母抚摸着我的头，母子俩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子---这段情结让我刻骨铭心终生难忘---(请乐队歌手演唱一首毛阿敏演唱的歌曲——烛光里的妈妈！)
我愧对先母的是：慈母患病后生怕给儿女增添负担而拒绝上医院检查治疗，直到拖了一个多月后吞咽困难米水不进饿死为止。妈呀，您活着能吃的时候舍不得吃喝，多数是日食两餐吃家人吃罢了的剩饭剩菜，您节衣省食总是苦自己。您亲自喂了几个鸡子，哪怕只生一个蛋，您省着炒成蛋花给伯伯喝酒，自己从来不夹一小筷子。
我的先母一生不认识“上大人”和“麻将籽”，从来不会玩牌也不乱花一分钱，年过八旬也没享受到一天的清福。千怪万怪还是怪您的幺儿子我没有能力把我的慈母接到城里挨着我住，是我对不起我慈祥善良的母亲!
我的慈母“春蚕到死丝方尽，留下慈爱给儿孙。”您一生抚养了五个儿女，老了没在那个儿女的家里去住上十天半月，直到死还是死在这间破瓦房里。妈呀!我代表我们姊妹五个像您愧疚地说一声：妈妈我们都对不起您!我们姊妹五个都不配做您的儿女!(图5↓)
妈!您在天堂里过得还好吗?幺儿我赶在羊年清明节前跑遍了老家方圆十里的名山秀水，在您的出生地勘测了一块坐北朝南背山面水的墓地，把我的爷爷奶奶和仁父慈母您都迁居在了一起，好让您们在天堂一家团圆夫妻欢聚享受天伦之乐。幺儿我期待在命终之年与先母您在天堂里相聚相拥相互倾诉母子离别后的思念痛苦---(请乐队歌手演唱歌曲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图6↓)
您的不孝大儿子绍明、幺儿绍峥和三个女儿携孝媳，孝女婿；孝孙，孝外甥；孝孙媳，孝外甥媳；孝重孙，孝重外甥向您的坟茔行礼跪拜!
冥币纸钱今日化财，有请先母笑纳享用!(图7↓)
